“不瘋魔 不成活”
——楊耀平先生方圓之間的大世界
朱姝 張飛鵬
程蝶衣說:“說好了是一輩子,差一年,差一個月,差一個時辰,都不是一輩子!”在藝術(shù)的浪沙中,這種“不瘋魔不成活”的投入是一種境界,是一種對喜愛的事物的深深迷戀,這種迷戀讓人如癡如醉,忘我地全身心付出。在采訪完楊耀平先生之后,筆者認為用“不瘋魔不成活”來形容楊耀平先生是再合適不過的。
以文潤筆
楊耀平自幼酷愛書法,繪畫方面也有涉獵。他沒有進過專業(yè)院校,但他能夠持之以恒地自學和虛心拜師求教。經(jīng)過40多年的書法研習,他走出了一條自我成才的道路。他的習作,既匯傳統(tǒng)之法度,又追求現(xiàn)代之書風,博采眾長,師古不泥,熔古鑄今,勇于創(chuàng)新,形成了他自己的獨特書風,并具有氣勢磅礴,高山流水,筆走龍蛇之神韻。他精于行書,筆力遒勁灑脫,布局張弛有度。他的書作中既有漢碑的古拙大氣,又有豐富的筆墨情趣。特別是他善于取勢,精于結(jié)體,很好地將自己獨具一格的審美傾向彌漫在作品的格調(diào)之中,方圓之間盡顯大氣蒼勁、陽剛厚重。
為什么會走進書法的世界,他表示一是由于興趣愛好;二是因為中國的書法是修煉一個人內(nèi)在的一門藝術(shù),可以強身健體,修身養(yǎng)性;三是因為書法是中國傳統(tǒng)藝術(shù)的一門,他想繼承李鶴年老師的意志,將這門藝術(shù)先繼承,再傳承下去,發(fā)揚光大;四是要將書法這門看似“陽春白雪”的星星之火,變成人人都能入門的“燎原之勢”。他說真正的書法藝術(shù)來源于民間,它并不神秘,是一代一代人提煉出來的精華,書法的“純”與“俗”是對等的。
他的作品風格是走“二王路”的文人字、學者字。技法上追求中鋒用筆,八面出鋒的效果,所以寫出來的字很雋永內(nèi)斂。他說書法是中國漢字的一門獨門藝術(shù),是點線藝術(shù),視覺藝術(shù)的結(jié)合,要爭取寫出的每個字、每個名句、每首詩都能引起共鳴,達到藝術(shù)的再創(chuàng)作。
他還自學了美學、歷史、書法技能、中國古典傳世之作,前前后后寫了十多篇研究書法藝術(shù)的文章。他說書法要以大家都能接受的形式創(chuàng)作出來,切忌閉門造車,矯揉造作。要把書法藝術(shù)一代一代傳承下去。
五年前,愛丁堡大學孔子學院的院長曾要他做客座教授,授以學生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,楊先生婉拒了。問其原因,他說感覺自己的學識尚淺,不足以擔此大任。
他謙虛地說自己還要不斷完善自己的知識結(jié)構(gòu),豐厚自己的人生閱歷,用知識來豐腴書法的筆法,把自己的筆浸潤在傳統(tǒng)文化的池水中不斷吸取營養(yǎng)。他還說他要活到老,學到老,這種文化知識的累積,不但要體現(xiàn)在作品里面,讓自己的作品給大家?guī)ビ鋹偢?,還要體現(xiàn)在做人方面,讓自己活的更加通透和寫意。
以品養(yǎng)筆
楊先生說,人這一世,首先要活的堂堂正正,凡事不求盡如人意但求無愧于心,為了自己執(zhí)著的“無愧于心”,他自上世紀九十年代始便熱心公益、慈善事業(yè),汶川地震、舟曲泥石流等重大災害之際,他積極組織和參加書畫義賣活動支援災區(qū)人民,慰問抗震救災的解放軍戰(zhàn)士。幾十年間,他還資助了幾名貧困大學生。每年春節(jié)期間,他把自己親手寫的春聯(lián)送到一些農(nóng)戶家庭,用他手中的墨香,為那些家庭送去了馨香暖意。一位曾獲贈春聯(lián)的老大爺甚至還花錢將他的春聯(lián)裱了起來,說這是美妙的書法作品,不忍心將它置于風吹雨打中。
楊先生為人踏實忠厚,平易近人、性格直爽,樂以書會友,其書友遍布海內(nèi)外。他數(shù)以萬計的書法作品,不僅得到專家們的一致好評,比如已去世的魏萬坤老師、黎凡老師、“西北顏體王”狄水池老師,還受到廣大書法愛好者和政界商界人士的普遍喜愛。在工作繁忙之余,他堅持臨池習學,鍥而不舍研究書論,這已成了他人生道路上必不可少的美好追求,他決心為繼承和弘揚中華民族優(yōu)秀文化奮斗不息。
楊先生自小在藏傳佛教的熏陶下成長,被佛門中人視為有“佛緣”的人,平日素愛飲茶,滴酒不沾。他曾向英國愛丁堡大學孔子學院的院長贈予一幅字“禪茶一味”,簡簡單單的四個字,仿佛在我眼前伸展飛舞開來。一花一世界,一葉一如來。一念一清凈,心是蓮花開。這樣簡單靜謐的心境,一走近,萬物生。
以“瘋”豐筆
古往今來的藝術(shù)大師、科學巨人等能成就一番大作為者,不乏瘋魔之輩,唯有此等癡迷投入才能終成大器,完成大業(yè),故有“不瘋魔不成活”。曾有書友求字,請他寫一首李白的《靜夜思》,夜已深,他還在桌前苦苦冥思,遲遲未動筆,只因在琢磨“床”一字,他疑惑的是古時的床并未置于窗前,為何會有月光滲進來“疑是地上霜”。于是他便翻閱了很多書籍和查閱了說文解字等辭書以求答案,最終豁然開朗,原來此“床”非彼“床”,指的是古時人們坐的馬禮,胸中明朗之后再次下筆書寫這首詩時就有了不同的情愫,成作竟與之前寫的如二人所書。這種“釘子”般求真的勁頭使得他的書法作品有了靈氣,有了更豐厚的意蘊。
正如王國維在《人間詞話》說,“古今之成大事業(yè)、大學問者,必經(jīng)過三種之境界:‘昨夜西風凋碧樹。獨上高樓,望斷天涯路’。此第一境界?!聨u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?!说诙骋?。‘眾里尋他千百度,驀然回首,那人卻在,燈火闌珊處’。此第三境界也?!毕氡貤钕壬藭r正處于第三境界,因為他悟出了“學識、人品、藝術(shù)是統(tǒng)一的”,也讓我看到了一個書法家對于書法的執(zhí)著于領(lǐng)悟。更讓我懂得了唯有堅韌不拔才能成大器的道理。
“不瘋魔不成活”。這是對一個藝術(shù)家最高的褒獎。楊先生在書法的世界里“瘋魔”,在筆墨之間自由徜徉,這樣的寫意人生,快哉,快哉!